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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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溫婉和趙蕓不知道出什麽事了,因此只能先聽著。
沈德譽見狀，便沈著臉繼續道：“去年年底的時候我是不是說過，以後再做這樣的采訪的時候,要更加側重基層的工人同志們,你看看你這稿子裏寫到了幾個工人，采訪過他們嗎？”
這話是對趙蕓說的。
去年的時候溫婉壓根沒有來報社，所以這事她不知道也算說的過去，不過哪怕她確實不知情,但采訪是她和趙蕓一塊進行的,自然也得接受批評、
不過顯然趙蕓的責任最大。
畢竟趙蕓作為報社裏的老人,且去年他也說過這件事情，她卻還這樣寫,這讓沈德譽如何不生氣。
“這份稿子打回去重新寫！采訪也重新做！”
在沈德譽黑著臉說完這話後,便讓兩個人出去了。
出去之後，趙蕓灰頭土臉的看了溫婉一眼,忍不住尷尬道：“對不住啊小溫，還連累你也被說了......”
溫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應該多問問的。
“哎，主要是以前寫慣了,當時我也確實把這事給忘記了,就按照以前的流程去采訪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事也確實是趙蕓的疏忽、
所以她還是得再去鋼鐵廠一次，補一下采訪。
這關於對鋼鐵廠廠長的那一部分，肯定是不用更改的,但是得補一下采訪基層工人的部分。
溫婉聞言便說道：“那我到時候和你一塊去吧。”
做事也要有始有終。
趙蕓也沒拒絕,於是她和溫婉約好明天再去鋼鐵廠一趟。
這事其實得提前和鋼鐵廠那邊聯系和打申請的,但是現在時間緊急,所以趙蕓只能對溫婉說：“小溫啊，那你看看你晚上的時候能不能跟你愛人說說這事，讓他那邊跟保衛科的打聲招呼，我們就可以直接過去了。”
趙蕓想著梁進恒大小也是個副廠長，跟保衛科的人打聲招呼，就可以省去一些繁瑣的流程了。
溫婉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誒，那太好了了，那咱們明天再一塊去！”
說完趙蕓便和溫婉一塊出了報社，然後回家了。
而她們倆前腳剛走，一直加班的沈德譽也破天荒的定時下班了。
他急匆匆的往民政局跑，好險趕在了人家下班之前過去了。
那個時候林渺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陣了。
她看到沈德譽終於出現了，心裏的巨石這才猛地落下。
剛剛沈德譽沒來的時候，她都懷疑沈德譽是不是故意不來，不想和她離婚了呢。
“哼，你再來晚一點人家就下班了，還不快把東西拿著進去！”
林渺說完連多看沈德譽的動作都沒有，直接進去了，身影是迫不及待的。
沈德譽沈默的看了她一眼，最終跟了上去。
離婚很快，在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林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她那慶幸的表情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員都不由得想著，這到底是和自家男人出了啥問題，離婚了高興成這樣。
而林渺在拿到結婚證之後，便沒打算再和沈德譽有任何的交集，甚至連一聲招呼都沒打，直接離開了。
沈德譽猶豫了一下，選擇跟了上去，然後叫住林渺。
“林渺！”
林渺聽到他的聲音，面上閃過煩躁。
但最終她還是停下來，看著他。
“還有什麽事？”
沈德譽沈默片刻，看著林渺那不耐煩的表情，心裏難受得緊。
接著，他問出了一個困擾了他許久的問題。
“你和我離婚，真的只是因為我爸媽那天說了你嗎？”
他還是覺得這個原因太過牽強了，總感覺不至於將這事鬧到離婚的程度。
因為以前林渺和他說過，她也覺得對不起沈德譽還有她父母，等以後真的還是沒孩子的話，他們再看看能不能想別的辦法。
至少從這話可以看得出林渺是有想過孩子的問題，並且打算和他一塊再嘗試的。
可是為什麽那天會那麽決絕的直接說出離婚。
這讓沈德譽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
前段時間他還能以林渺只是在氣頭上說胡話來解釋，可是今天林渺的反應，讓他徹底的茫然和困惑了。
林渺沒想到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因為林渺根本不是之前的“林渺”，對沈德譽那更是只把他當成一個煩人的炮灰，半點不留情面。
“現在婚都離了，你問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嗎？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
她一臉警惕和排斥的看著沈德譽，警告他。
“但我不管你後不後悔，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以後你離我遠點，不要再來找我，在大街上碰到了你也當不認識我，咱們倆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的話才能不影響到她以後的生活。
說完林渺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沈德譽卻在聽她說完這番話後，眼裏的光徹底的暗了下去。
但同時，心裏的狐疑卻越來越重。
他總覺得，林渺有些不對勁。
甚至，好像還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管怎麽說，他也和林渺結婚這麽多年，而且或許他是搞文學工作的，心思也比一般的人更細膩。
他能清楚的分辨出今天的林渺很不對勁，性格都和曾經的有些不一樣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
而溫婉這邊回到家裏後，先讓梁進恒把飯給燜上，而她則是拿著自己下午在報社寫好的初稿去找玲玲媽媽了。
好在今天玲玲媽媽回來的也挺早，溫婉過去後兩人便一起看起了稿子。
玲玲媽媽看過之後表示溫婉寫的沒什麽問題，至少有關她們的信息和內容這方面，她是一點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甚至在看完整篇稿子之後，玲玲媽媽也覺得溫婉這稿子寫的很好。
哪怕是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稿子也很能打動人心，能夠讓人看完之後被觸動。
“溫同志，你這文章寫的可真好，我都差點看哭了，到時候要是發表了，我一定多買幾份放在屋裏！”
到時候也算是幫溫婉提高銷售量。
溫婉聞言笑了笑。
“這稿子還得拿去給社長審核，到時候能不能發布都還不清楚呢。”
“一定可以的！”
玲玲媽媽現在對溫婉可是真的信服了。
她也不是沒看過報紙，哪怕不是很專業，但是也能看得出來溫婉這篇文章寫的很好，有深度不說，但同時也沒有刻意的用很華麗浮誇的辭藻去堆積，而是用了最淺顯易懂的字句講出了背後蘊含的道理，不論是哪個階層的人都能夠看得懂。
這樣的話她想要讓整個社會更關註類似玲玲這類的小孩的目的就達到了。
溫婉也只能期待著明天她把稿子拿給沈德譽的時候，他也會直接通過。
再聊了一會，溫婉便帶著大娃和二妞回家了。
離開之前，魏大姐告訴她，說廠辦幼兒園那邊她去打聽了一下，下周一才能正式開學。
這比溫婉他們之前了解到的還要晚了幾天，不過好在現在有魏大姐幫忙，溫婉也不用太擔心。
最後她只能提出還得麻煩魏大姐幫忙照看這兩個孩子兩天，魏大姐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回到家裏，一家子吃完飯後，溫婉便讓梁進恒明天記得幫忙跟保衛科的人說一聲，她和趙蕓還得再去采訪一下。
“出什麽問題了嗎？”梁進恒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溫婉便將她們采訪的對象不太準確的事說了出來。
這事梁進恒也沒辦法，便只能幫她們明天跟保衛科那邊說一聲，好讓她們直接進來。
這事也沒什麽問題，畢竟她們倆已經來過一次，這樣做也只是省了一些不必要的手續而已。
“那明天還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比如找幾個基層工人去協助溫婉和趙蕓采訪之類的。
溫婉搖了搖頭，拒絕了。
“還是我們自己去找人吧，不然這采訪也不真實了。”
沈德譽那邊到時候要是知道這事了，怕是還會覺得溫婉和趙蕓是在投機取巧，工作不認真呢。
梁進恒見狀也不再說什麽了，看了一眼墻上的掛歷，他便說道：“還有一天就放假了，咱們趁周末回家一趟？”
之前說好要回鎮上去把自行車給拿過來的。
溫婉也沒什麽異議，只是決定在回家之前要抽空去趟醫院，給三哥抓點要回去。
之前是說她這邊可以直接給三哥寄回去，但既然能夠直接回去，那肯定是帶回去更方便。
第二天，溫婉去報社後，先去沈德譽的辦公室，把她昨晚修改完的文章交了上去。
沈德譽看了一眼溫婉的標題，發現居然是他沒有接觸過的內容，並且也幾乎沒在各大報紙上看到過的話題，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他讓溫婉先等著，他看完之後再找她。
溫婉點頭說好，之後便和趙蕓再去了一趟鋼鐵廠。
這一次兩人沒有提前和廠裏的領導約，所以看到這兩個報社的同志又來了的時候，嚴康都楞了一下。
他是在出來打水的時候看到溫婉和趙蕓的。
說起打水這事他也來氣，這林渺今天竟然還沒來，水和報紙也沒給他弄好，害得嚴康只能親自動手。
不過他想著，一會等林渺來了之後，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林渺一頓。
才來幾天，這丫頭就這樣了，還真是一點不如以前的小王，要是她再這樣，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那他就得開始考慮一下要不要把林渺給調走，讓她去別的地方吃苦了。
不過眼下他更好奇的還是溫婉和趙蕓兩人怎麽又來了。
走上前，嚴康趕緊問她們。
“兩位同志，你們這是？”
趙蕓立刻解釋，說上次的采訪不全面，沒有采訪到一線工人，所以這次來補一下采訪。
嚴康聞言恍然大悟，眼看著溫婉和趙蕓準備往車間那邊走去的時候，眼珠子一轉，忽然提議道：“基層工人啊，那我們後勤部這樣的工人多得很吶！而且他們這會也不像其他部門的工人一樣都在忙，要不然我帶你們去後勤部那邊轉轉？”
雖然溫婉和趙蕓不會在采訪幹部，嚴康也混不上采訪，但是采訪了他們後勤這邊的工人，那他作為後勤主任臉上也是沾光的啊！
趙蕓和溫婉對視一眼，最後趙蕓說道：“那行，那就麻煩嚴主任再帶路了。”
其餘的車間確實和嚴康所說，大家都在忙活著，她們去采訪的話，要麽等人家下班，要麽只能見縫插針似的在工人們停下的時候采訪了。
後勤那邊按嚴康的說法，應該是不太忙的，那就正好。
於是兩人便被嚴康帶到了倉庫裏。
這裏有倉管和清點東西還有搬運東西的工人，幹活的進度確實不如其他車間忙碌。
嚴康將兩人帶進去之後，便笑著對兩人說，讓她們隨便問。
趙蕓抓緊時間，看準了一個這會正在歇息的工人，朝他走了過去。
溫婉也緊隨其後。
嚴康也想跟過去看熱鬧的，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剛準備走呢，身後卻傳來了林渺的聲音。
“嚴主任！”
林渺沒註意到溫婉和趙蕓，這會只著急找嚴康說事呢。
嚴康腳步一頓，有些郁悶的轉身看著林渺，問她：“怎麽了？”
這一大早的，不積極來上班就算了，還一來就一副有事的樣子。
嚴康對林渺是越來越不滿意了。
但林渺壓根不在乎他到底滿不滿意，她這會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主任，我可以提前申請一下工資嗎，我家裏人出事了，急著用錢。”
提前申請工資？
這事廠裏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一般都是工人家裏出了嚴重的事情，周轉不開，所以可以預知，但是得打欠條寫申請之類的，怪麻煩的。
嚴康這人最煩的就是麻煩了。
因此他便想拒絕。
但林渺見他猶豫，立刻加大力度。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力度大到讓她直接哭了出來。
“主任，如果不是我家裏的情況真的不好，我也不會開這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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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和趙蕓不知道出什麽事了,因此只能先聽著。
沈德譽見狀，便沈著臉繼續道：“去年年底的時候我是不是說過，以後再做這樣的采訪的時候,要更加側重基層的工人同志們,你看看你這稿子裏寫到了幾個工人，采訪過他們嗎？”
這話是對趙蕓說的。
去年的時候溫婉壓根沒有來報社，所以這事她不知道也算說的過去，不過哪怕她確實不知情,但采訪是她和趙蕓一塊進行的,自然也得接受批評、
不過顯然趙蕓的責任最大。
畢竟趙蕓作為報社裏的老人,且去年他也說過這件事情，她卻還這樣寫,這讓沈德譽如何不生氣。
“這份稿子打回去重新寫！采訪也重新做！”
在沈德譽黑著臉說完這話後,便讓兩個人出去了。
出去之後，趙蕓灰頭土臉的看了溫婉一眼,忍不住尷尬道：“對不住啊小溫，還連累你也被說了......”
溫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應該多問問的。
“哎，主要是以前寫慣了,當時我也確實把這事給忘記了,就按照以前的流程去采訪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事也確實是趙蕓的疏忽、
所以她還是得再去鋼鐵廠一次，補一下采訪。
這關於對鋼鐵廠廠長的那一部分，肯定是不用更改的,但是得補一下采訪基層工人的部分。
溫婉聞言便說道：“那我到時候和你一塊去吧。”
做事也要有始有終。
趙蕓也沒拒絕,於是她和溫婉約好明天再去鋼鐵廠一趟。
這事其實得提前和鋼鐵廠那邊聯系和打申請的,但是現在時間緊急,所以趙蕓只能對溫婉說：“小溫啊，那你看看你晚上的時候能不能跟你愛人說說這事，讓他那邊跟保衛科的打聲招呼，我們就可以直接過去了。”
趙蕓想著梁進恒大小也是個副廠長，跟保衛科的人打聲招呼，就可以省去一些繁瑣的流程了。
溫婉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誒，那太好了了，那咱們明天再一塊去！”
說完趙蕓便和溫婉一塊出了報社，然後回家了。
而她們倆前腳剛走，一直加班的沈德譽也破天荒的定時下班了。
他急匆匆的往民政局跑，好險趕在了人家下班之前過去了。
那個時候林渺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陣了。
她看到沈德譽終於出現了，心裏的巨石這才猛地落下。
剛剛沈德譽沒來的時候，她都懷疑沈德譽是不是故意不來，不想和她離婚了呢。
“哼，你再來晚一點人家就下班了，還不快把東西拿著進去！”
林渺說完連多看沈德譽的動作都沒有，直接進去了，身影是迫不及待的。
沈德譽沈默的看了她一眼，最終跟了上去。
離婚很快，在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林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她那慶幸的表情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員都不由得想著，這到底是和自家男人出了啥問題，離婚了高興成這樣。
而林渺在拿到結婚證之後，便沒打算再和沈德譽有任何的交集，甚至連一聲招呼都沒打，直接離開了。
沈德譽猶豫了一下，選擇跟了上去，然後叫住林渺。
“林渺！”
林渺聽到他的聲音，面上閃過煩躁。
但最終她還是停下來，看著他。
“還有什麽事？”
沈德譽沈默片刻，看著林渺那不耐煩的表情，心裏難受得緊。
接著，他問出了一個困擾了他許久的問題。
“你和我離婚，真的只是因為我爸媽那天說了你嗎？”
他還是覺得這個原因太過牽強了，總感覺不至於將這事鬧到離婚的程度。
因為以前林渺和他說過，她也覺得對不起沈德譽還有她父母，等以後真的還是沒孩子的話，他們再看看能不能想別的辦法。
至少從這話可以看得出林渺是有想過孩子的問題，並且打算和他一塊再嘗試的。
可是為什麽那天會那麽決絕的直接說出離婚。
這讓沈德譽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
前段時間他還能以林渺只是在氣頭上說胡話來解釋，可是今天林渺的反應，讓他徹底的茫然和困惑了。
林渺沒想到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因為林渺根本不是之前的“林渺”，對沈德譽那更是只把他當成一個煩人的炮灰，半點不留情面。
“現在婚都離了，你問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嗎？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
她一臉警惕和排斥的看著沈德譽，警告他。
“但我不管你後不後悔，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以後你離我遠點，不要再來找我，在大街上碰到了你也當不認識我，咱們倆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的話才能不影響到她以後的生活。
說完林渺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沈德譽卻在聽她說完這番話後，眼裏的光徹底的暗了下去。
但同時，心裏的狐疑卻越來越重。
他總覺得，林渺有些不對勁。
甚至，好像還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管怎麽說，他也和林渺結婚這麽多年，而且或許他是搞文學工作的，心思也比一般的人更細膩。
他能清楚的分辨出今天的林渺很不對勁，性格都和曾經的有些不一樣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
而溫婉這邊回到家裏後，先讓梁進恒把飯給燜上，而她則是拿著自己下午在報社寫好的初稿去找玲玲媽媽了。
好在今天玲玲媽媽回來的也挺早，溫婉過去後兩人便一起看起了稿子。
玲玲媽媽看過之後表示溫婉寫的沒什麽問題，至少有關她們的信息和內容這方面，她是一點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甚至在看完整篇稿子之後，玲玲媽媽也覺得溫婉這稿子寫的很好。
哪怕是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稿子也很能打動人心，能夠讓人看完之後被觸動。
“溫同志，你這文章寫的可真好，我都差點看哭了，到時候要是發表了，我一定多買幾份放在屋裏！”
到時候也算是幫溫婉提高銷售量。
溫婉聞言笑了笑。
“這稿子還得拿去給社長審核，到時候能不能發布都還不清楚呢。”
“一定可以的！”
玲玲媽媽現在對溫婉可是真的信服了。
她也不是沒看過報紙，哪怕不是很專業，但是也能看得出來溫婉這篇文章寫的很好，有深度不說，但同時也沒有刻意的用很華麗浮誇的辭藻去堆積，而是用了最淺顯易懂的字句講出了背後蘊含的道理，不論是哪個階層的人都能夠看得懂。
這樣的話她想要讓整個社會更關註類似玲玲這類的小孩的目的就達到了。
溫婉也只能期待著明天她把稿子拿給沈德譽的時候，他也會直接通過。
再聊了一會，溫婉便帶著大娃和二妞回家了。
離開之前，魏大姐告訴她，說廠辦幼兒園那邊她去打聽了一下，下周一才能正式開學。
這比溫婉他們之前了解到的還要晚了幾天，不過好在現在有魏大姐幫忙，溫婉也不用太擔心。
最後她只能提出還得麻煩魏大姐幫忙照看這兩個孩子兩天，魏大姐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回到家裏，一家子吃完飯後，溫婉便讓梁進恒明天記得幫忙跟保衛科的人說一聲，她和趙蕓還得再去采訪一下。
“出什麽問題了嗎？”梁進恒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溫婉便將她們采訪的對象不太準確的事說了出來。
這事梁進恒也沒辦法，便只能幫她們明天跟保衛科那邊說一聲，好讓她們直接進來。
這事也沒什麽問題，畢竟她們倆已經來過一次，這樣做也只是省了一些不必要的手續而已。
“那明天還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比如找幾個基層工人去協助溫婉和趙蕓采訪之類的。
溫婉搖了搖頭，拒絕了。
“還是我們自己去找人吧，不然這采訪也不真實了。”
沈德譽那邊到時候要是知道這事了，怕是還會覺得溫婉和趙蕓是在投機取巧，工作不認真呢。
梁進恒見狀也不再說什麽了，看了一眼墻上的掛歷，他便說道：“還有一天就放假了，咱們趁周末回家一趟？”
之前說好要回鎮上去把自行車給拿過來的。
溫婉也沒什麽異議，只是決定在回家之前要抽空去趟醫院，給三哥抓點要回去。
之前是說她這邊可以直接給三哥寄回去，但既然能夠直接回去，那肯定是帶回去更方便。
第二天，溫婉去報社後，先去沈德譽的辦公室，把她昨晚修改完的文章交了上去。
沈德譽看了一眼溫婉的標題，發現居然是他沒有接觸過的內容，並且也幾乎沒在各大報紙上看到過的話題，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他讓溫婉先等著，他看完之後再找她。
溫婉點頭說好，之後便和趙蕓再去了一趟鋼鐵廠。
這一次兩人沒有提前和廠裏的領導約，所以看到這兩個報社的同志又來了的時候，嚴康都楞了一下。
他是在出來打水的時候看到溫婉和趙蕓的。
說起打水這事他也來氣，這林渺今天竟然還沒來，水和報紙也沒給他弄好，害得嚴康只能親自動手。
不過他想著，一會等林渺來了之後，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林渺一頓。
才來幾天，這丫頭就這樣了，還真是一點不如以前的小王，要是她再這樣，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那他就得開始考慮一下要不要把林渺給調走，讓她去別的地方吃苦了。
不過眼下他更好奇的還是溫婉和趙蕓兩人怎麽又來了。
走上前，嚴康趕緊問她們。
“兩位同志，你們這是？”
趙蕓立刻解釋，說上次的采訪不全面，沒有采訪到一線工人，所以這次來補一下采訪。
嚴康聞言恍然大悟，眼看著溫婉和趙蕓準備往車間那邊走去的時候，眼珠子一轉，忽然提議道：“基層工人啊，那我們後勤部這樣的工人多得很吶！而且他們這會也不像其他部門的工人一樣都在忙，要不然我帶你們去後勤部那邊轉轉？”
雖然溫婉和趙蕓不會在采訪幹部，嚴康也混不上采訪，但是采訪了他們後勤這邊的工人，那他作為後勤主任臉上也是沾光的啊！
趙蕓和溫婉對視一眼，最後趙蕓說道：“那行，那就麻煩嚴主任再帶路了。”
其餘的車間確實和嚴康所說，大家都在忙活著，她們去采訪的話，要麽等人家下班，要麽只能見縫插針似的在工人們停下的時候采訪了。
後勤那邊按嚴康的說法，應該是不太忙的，那就正好。
於是兩人便被嚴康帶到了倉庫裏。
這裏有倉管和清點東西還有搬運東西的工人，幹活的進度確實不如其他車間忙碌。
嚴康將兩人帶進去之後，便笑著對兩人說，讓她們隨便問。
趙蕓抓緊時間，看準了一個這會正在歇息的工人，朝他走了過去。
溫婉也緊隨其後。
嚴康也想跟過去看熱鬧的，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剛準備走呢，身後卻傳來了林渺的聲音。
“嚴主任！”
林渺沒註意到溫婉和趙蕓，這會只著急找嚴康說事呢。
嚴康腳步一頓，有些郁悶的轉身看著林渺，問她：“怎麽了？”
這一大早的，不積極來上班就算了，還一來就一副有事的樣子。
嚴康對林渺是越來越不滿意了。
但林渺壓根不在乎他到底滿不滿意，她這會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主任，我可以提前申請一下工資嗎，我家裏人出事了，急著用錢。”
提前申請工資？
這事廠裏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一般都是工人家裏出了嚴重的事情，周轉不開，所以可以預知，但是得打欠條寫申請之類的，怪麻煩的。
嚴康這人最煩的就是麻煩了。
因此他便想拒絕。
但林渺見他猶豫，立刻加大力度。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力度大到讓她直接哭了出來。
“主任，如果不是我家裏的情況真的不好，我也不會開這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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